左为阿根廷艺术家Hyuro的涂鸦作品《战争中的孩子》,右为波兰艺术家Tankpetrol所画的小说《发条橙》作者安东尼·伯吉斯头像,一旁引用了他的话:“我们可以销毁曾经写下的文字,但不可能抵消写作本身。”
曼彻斯特,一个工业革命废都的重生
文、图/张璐诗
本文首发于总第期《中国新闻周刊》
两年前,我第一次到英格兰西北部城市曼彻斯特,遇上北方典型的剧烈气候。
走入曼城地标布里奇沃特音乐厅时还是阳光直照,半小时后出门却寒雨如刀,衣领掩不紧地走了几步,忽然一道强光下来,抬头一看,天又变回了深蓝色,仿佛从没发生过变化。
只是音乐厅顶上一大团移动的乌云透露了秘密,速度快得像魔幻大片里的特效。冰雨渐细,有轨电车经过新桥,19世纪的红砂石乔治亚老楼之间,背景屹立着曼城第一高的47层银色比瑟姆塔。
我对曼彻斯特的第一印象,就是这样“好奇幻”。
比瑟姆塔是英格兰少见的摩天大楼,至今依然是全欧洲最高的住宅楼。事实上,我两次来曼彻斯特,到处都见到在建新楼,这种城市发展的新势头,在英国城市中也是难得一见。
第二次来曼彻斯特,住在牛顿街。这里是曼彻斯特历史极丰富、如今也最时髦的“北角”。我住的酒店由维多利亚时代的棉花仓库改建而成,今年才开业。类似的历史建筑,在这个街区随处可见。
喜欢英伦摇滚乐的人,都会将曼彻斯特视为一个圣地。北角的发展命脉,恰好与曼城摇滚乐的兴衰相连。
20世纪70年代,曼城遭遇了经济衰迷的后棉花贸易时代,整个社会陷入了一场精神危机。“年轻人无所事事,只好去搞音乐”,被尊称为“曼彻斯特先生”的已故“工厂”唱片主理人托尼·威尔逊,曾经这样形容曼城摇滚乐潮的兴起。
威尔逊的工厂唱片厂牌,因为推出过“新秩序”等摇滚史上不能绕过的乐队而成为传奇。
年的北角,还是无人问津的废弃工业区,一根筋的威尔逊与新秩序乐队一起,居然选址北角的奥尔德姆街,开了一家名为DryBar的现场音乐俱乐部。从门可罗雀开始,DryBar及其所在的街区,逐渐发展成为曼彻斯特新音乐文化的集散地。
街区中央,有一幢用“光怪陆离”去形容也不为过的四层楼大商场,里面是个性张扬的各式独立唱片店、刺青店、嬉皮牛仔服装店等等,从三十多年前开到现在,如今的地位与博物馆无异。
而今日走在短短的奥尔德姆街上,不到20米距离就有三家大规模的唱片店。可惜的是,走到传奇的DryBar门前,发现已被封上。原来酒吧在半年前已歇业,据说以万英镑出售了,很快要改建成精品酒店。
威尔逊在八年前去世,他的棺材上刻下了工厂唱片的最后一个目录编号FAC。而工厂唱片也早就因为经营不善而破产。
但威尔逊作为一个重要的文化符号,仍然影响着今天的曼彻斯特。因此,当新秩序乐队贝斯手在工厂唱片总部遗址开了一家新的音乐俱乐部,并以又一个FAC唱片目录编号命名时,不光是行内人士,普通市民都为之注目。
在北角街区的旧电力输送站,托尼·威尔逊的肖像覆盖了整整一面墙,这是法国街头艺术家Akse的杰作。
事实上,在曼城市中心及周边逛一圈,会经常见到大幅的街头涂鸦艺术。
两年前,曼城开始举办“城市希望”双年街头艺术节,许多不乏社会与政治意义的新作引起了大量